「黑暗中我想到落于海面的雨,浩瀚无边的大海上无声无息地,不为任何人知晓地降落的雨。雨安安静静地叩击海面,鱼们甚至都浑然不觉。我一直在想这样的大海,直到有人走来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背上。」
书籍名称:《国境以南 太阳以西》
基础信息:[日] 村上春树 / 2001 / 上海译文出版社
豆瓣评分:8.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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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完时间:2020-03-27 10:37:21
我的评分:2.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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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笔记:
- 对我来说,听李斯特的钢琴协奏曲无疑是把自己推上了更高的人生阶梯。 况且又是优美的音乐。起初听起来似乎故弄玄虚、卖弄技巧,总体上有些杂乱无章,但听过几遍之后,那音乐开始在我的意识中一点点聚拢起来,恰如原本模糊的图像逐渐成形。
- 西方古典音乐以外,岛本家的唱片架上还夹杂纳特•“金”•科尔[3]和平•克劳斯比的唱片。
- 她无疑是早熟的少女,无疑对我怀有作为异性的好意,我也对她怀有作为异性的好感。 可是我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岛本大概也一样。她握过一次——仅一次——我的手,握法就像当向导时说“快请这边来”那样。
- 同她交往的时候我才十二岁,还不具有正确含义上的性欲。对她胸部的隆起、裙子里面的内容倒是怀有朦胧的好奇心的,但并不晓得那具体意味什么,不晓得那将把自己具体引向怎样的地点。我只是侧耳合目静静地描绘那里应该有的东西而已。那当然是不完整的风景。那里的一切都如云遮雾绕一般迷离,轮廓依稀莫辨。但我可以感觉出那片风景中潜藏着对自己至关重要的什么,而且我清楚:岛本也在看同样的风景。 想必我们都已感觉到我们双方都是不完整的存在,并且即将有新的后天性的什么为了弥补这种不完整性而降临到我们面前。我们已站在那扇新门的前面,在若明若暗的光照下两人紧紧握住了手,十秒,仅仅十秒。 [1]
- LP:Long Playing之略。即密纹唱片。每分钟33⅓转速的唱片。
- 能强烈吸引我的,不是可以量化、可以一般化的外在美,而是潜在的某种绝对的什么。一如某一类人暗自庆幸大雨地震全面停电,我则喜好异性对我发出的来势汹涌而又不动声色的什么。这里姑且将那个什么称为“吸引力”好了——不容分说地、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吸引人吞噬人的力。
- 己的脸。位于这里的我到底算什么呢?
- 我目瞪口呆,依然坐在那里半天没动,之后拿起桌面上放的信封往里窥看:万元钞十张,一道折也没有的崭新的万元钞。我口中沙拉沙拉发干。我把信封揣入风衣袋,走出咖啡馆。出门环视四周,确认哪里也没有那男子后,拦出租车返回涩谷。
- 一块石头落了地。至少泉没来说什么。她一定不看什么《布鲁塔斯》。 不料过了一个半月,就在我差不多快忘掉杂志的时候,最后一个熟人来到我这里,是岛本。
- 店里常有这类人出现,但她们总有一种意识,知道自己被人注视,身上隐隐漾出自命不凡的氛围。
- “常想我来着?” “是的。” “我也常想你来着,”岛本说,“常想,难过时就想。对我来说,你是我有生以来惟一的朋友,我觉得。”说罢,她一只胳膊拄在台面上,手托下巴,放松身体似的闭起眼睛。她手指上一个戒指也没戴,眼睫毛时而微微颤动。稍顷,她缓缓睁开眼睛,觑了眼手表。
- 我在那里伫立不动,久久打量降在路面的雨,恍若重新回到了十二岁的少年。小的时候,雨天里我经常一动不动地盯着雨看,而一旦怔怔地盯着雨看,就会觉得自己的身体一点点分解开来,从现实世界中滑落下去。大概雨中有一种类似催眠术的特殊魔力,至少当时我是那么感觉的。 然而这不是幻景。折身回店,岛本坐的位置上还剩有酒杯和烟灰缸。烟灰缸里几支沾着口红的烟头仍保持着被轻轻碾灭时的形状。我在其旁边坐下,闭起眼睛。音乐声渐次远离,剩下我孑身一人。柔软的夜幕中,雨仍在无声无息地下着。
- “说实话,从小听这首歌就觉得奇怪:国境以南到底有什么呢?”我说。
- “死了?什么死了?” 她摇头道:“不知道,反正是什么。太阳从东边的地平线升起,划过高空落往西边的地平线一每天周而复始目睹如此光景的时间里,你身上有什么突然咯嘣一声死了。于是你扔下働头,什么也不想地一直往西走去,往太阳以西。走火入魔似的好几天好几天不吃不喝走个不停,直到倒地死去。这就是西伯利亚臆病。” 我在脑际推出趴在地上就势死去的西伯利亚农夫。 “太阳以西到底有什么呢?”我问。
- 黑暗中我想到落于海面的雨——浩瀚无边的大海上无声无息地、不为任何人知晓地降落的雨。雨安安静静地叩击海面,鱼们甚至都浑然不觉。我一直在想这样的大海,直到有人走来把手轻轻放在我的背上。